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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的傳家寶

文圖 / 慈幼會士 薛井然神父
薛井然神父
導言
  二零一八年是我正式接手堂區牧職的年份,至今已將近七年。我從接任之初就開始實行RCIA (Rite of Christian Initiation of Adults),即所謂「三階段、四時期」的成年人入門聖事程序。實行這套做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也是從別的堂區(教區)學回來的,但是在我開始投入的時候,才發覺原來台灣教會並不怎麼習慣這套做法,頗有孤掌難鳴之感。所幸一路的堅持,隨著年歲日增,慢慢看到了轉機。可以說是因著普世教會「同道偕行」(港譯「共議同行」)的要求,台灣各教區的牧者們開始急起直追,讓在地的教會跟上普世教會的步伐。

  在這方面,我不得不說:培育我的香港教區真的是在華人教會立下了榜樣,這並不是說香港教區的聖職人員比較優秀,而是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缺乏什麼、需要什麼,會群策群力的讓教區在各個方面達到一個標準。而這些標準就是以羅馬教廷各聖部頒布的文獻為依歸,透過教區神哲學院的培育管道,由負責牧靈的聖職人員將這些經過認證的信仰指引輸送到隸屬各個堂區的教友那裡。教區各個委員會則負責把關,並研究及解答其中所產生的各種疑問。

  我要說的不是別的,就是這種看似機械化的組織所產生的信仰精神。這毫無疑問是主耶穌基督賞賜的遺產,經由使徒傳承如今在我們手中的靈性寶庫。我們透過教理講授來傳遞信仰,也利用這種看似普通實則特殊的方式傳播福音。因此,本文所要介紹的是成年人入門聖事的教理講授之準則與方法,雖然沒有辦法表達的很詳細(如果要很詳細,可以寫成一本厚厚的論文),至少幫大家普及一下知識,特別是現在學界普遍也將宗教學視為一門科學(屬於社會科學)的時候,可以讓我們更加瞭解普世教會擴展及延續命脈的方式。這裡我要強調的是「正確」的瞭解,而不是人云亦云的道聽途說。
信仰的寶庫
  一九九二年,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頒布《天主教教理》時,所發布的「宗座憲令」名稱就是「信仰的寶庫」。聖教宗在憲令中提到:「信仰寶庫的保管是主託付給教會的使命,教會也時時貫徹執行。第二次梵蒂岡大公會議,由我欣然懷念的前任教宗若望廿三世揭開序幕以來,轉瞬已經三十年了。是次大公會議之目的與願望是為將教會的宗徒和牧民使命清楚地闡明出來,並以福音真理的光輝,引導所有的人尋求和接受基督的愛,這愛超越一切。基於此,教宗若望廿三世為此次大公會議指定的主要任務,是更妥善地保管、更清楚地解釋基督的教義的珍貴寶庫,使所有基督信徒以及所有善意的人更易於接受。因此,是次大公會議不應首先責斥現時代的錯謬言論,而應平心靜氣地展示信理的力量與美善」。

  由此可知,如同「新禮規(1968-1973)」和「新法典(1983)」一樣,梵二大公會議也是這部「新教理」的基礎,聖若望保祿二世提到:「我曾有幸參與大公會議及協助議程的進展,梵二大公會議對我一直都是整個牧民行動的恆常指標,尤其在我這幾年任職教宗期內,現在亦然。在職責上,我為適應每個教會和整個教會,慎重地演繹出一些忠於梵二和具體的應用方針。這工作仍須不斷地追溯這個泉源」。其後,負責編纂「新教理」的拉辛格樞機,也就是後來的教宗本篤十六世,於二零一零年九月成立了「宗座促進新福傳委員會」,其主要職務就是以推廣「新教理」為己任,應用新科技媒體,實踐教會新福傳使命。

  教理講授最初版的指南是按照梵二《主教在教會內牧靈職務法令》所要求,於一九七一年出版,強調教理講授職務是地方主教們的首要牧民工作,由主教督導、策劃和落實。第二版的指南是配合《天主教教理》拉丁標準本的頒布,於一九九七年出版。舊的兩本指南都是出於同一主題和脈絡,分別提出教理講授在教會內的牧民工作與福傳使命,再而闡釋教理內容、對象、方法和職務,兩者都是經由教廷「聖職部」出版,以指明這是主教和司鐸於宣道職務中應有職責,屬其牧職不能或缺的一部份。但在二零一三年的「世界主教會議」探討主題《新福傳是為了信仰的傳遞》結束後,本篤十六世隨即把普世教會的教理講授工作,由聖職部轉移至新成立的「宗座促進新福傳委員會」。故此,新指南以該主教會議後頒布的《福音的喜樂》作為依據,回應廿一世紀的新福傳方向,指明教會團體共負傳道員的職務,以發揮不同進程的教理講授工作,並有賴各地方教會的識別、陪伴和統籌,使教理培育落實於各地方信仰、社會和數碼文化中。

  關於新版教理指南,這裡直接引用「梵蒂岡新聞網」當時的報導,大家可以簡明扼要且直接的吸收該文件之菁華:
(梵蒂岡新聞網)福傳與教理之間的緊密關係是梵蒂岡新版教理指南的特色,它在相遇文化的光照下,強調初傳與信仰陶成的結合。文件闡明,教會在當今世代面對兩大挑戰:數字文化和文化的全球化。為此,教理指南急需具備前述特色。繼1971年版本和1997年版本的《教理講授指南》之後,這份新版指南由「聖座促進新福傳委員會」編撰,於今年3月23日聖多利波(St. Turibius)紀念日經由教宗方濟各核准發行。這位聖人曾為福傳與教理注入一股強勁的動力。

新版指南厚達3百多頁,分為三大部分及12章。文件指出,每個受洗者都是傳教使徒,迫切需要找到新的語言來傳遞信仰。三個該當遵行的基本原則是:一、見證,因為「教會的成長並非通過勸人改教,而是藉著吸引人心」;二、慈悲,它是真正的教理講授,讓信仰的宣講變得可靠;三、對話,別無所求的自由交談,它以愛為出發點,有助於締造和平。如此一來,教理講授能幫助基督徒給自己的生活賦予充實的意義。

文件第一部分的標題是〈教會福傳使命中的教理講授〉,內容特別強調要理教員的培育:為了使他們成為可靠的信仰見證人,他們必須「在講授教理之前,先活出教理」;因此,他們必須本著傳教精神無償奉獻、言行一致,好能遠離「牧靈工作上毫無益處的掛慮」和個人主義。老師、教育人員、見證人和要理教員必須提供謙遜的陪伴,尊重他人的自由。同時,也需要提高警覺,「以確保每個人,尤其是兒童和脆弱者受到全面保護,免於任何形式的侵犯」。再者,要理教員也受邀採取「共融的風格」,在方法和語言上發揮創意。

指南第二部分的標題為〈教理講授的進程〉,內文明確闡述了家庭的重要性:家庭是福傳的積極主體,在這個自然場所中能簡樸又自發地活出信仰。事實上,家庭能在謙遜而憐憫的氛圍中提供一種「見證重於言教」的基督徒教育。此外,面對異常處境和當代社會中新的家庭現況,教會蒙召懷著信德,親近、聆聽和同情人群,恢復眾人的信心與盼望。

包容、接納和認識是面對殘疾人士的關鍵詞:他們是人類生命核心真理的見證人,應當予以接納,視之為莫大恩典,他們的家人則是值得受到「尊重和敬佩」。另一個特殊群體是移民,因為離鄉背井的人容易會有信仰危機:對他們的教裡講授也要著重於接納、信任和團結,以支持他們對抗偏見,應對人口販運等可能發生的重大危險。文件也把目光放在監獄上,稱之為「真正的傳教地」:對服刑人來說,教理講授要宣講在基督內的救恩,熱心的聆聽能展現出教會的母性面容。另一個重點在於偏愛窮人:在這方面,教理講授必須教導福音的貧窮,促進友愛文化,敦促信眾對悲慘不公的處境感到義憤。

文件第三部分的標題為〈在地方教會的教理講授〉,其中特別闡述堂區的角色,稱之為「團體使徒工作的榜樣」。堂區能推動有創意的教理講授,「走出去」迎向人們的各種經驗。至於天主教學校,文件籲請它們藉著以福音價值為本的教育計劃,從「學校-機構」變成「學校-信仰團體」。在這一方面,文件也提到宗教課,強調它的獨特性,並指明它與教理講授互補。「宗教元素是生命的一個面向,不可予以忽視」;因此,家長和學生有權利接受完整的教育,其中包括宗教課。

此外,教理講授的特殊領域涵蓋了大公運動與跨宗教交談。在大公運動方面,指南強調,教理講授必須激發基督信徒合一的渴望,以成為「福傳的可信工具」。在宗教交談領域,無論如何,在宗教多元的環境中,教理講授必須「加深並加強信徒的身份認同」,通過見證及親切融洽的交談,推進傳教動力。

接著,指南省思了數字文化。今天,數字文化已被看作「常態」,在全球範圍內促使語言和價值觀體系產生變化。數字文化富含積極層面,卻也不乏「黑暗面」:它能導致孤獨、操縱、暴力、網絡霸凌、偏見與仇恨。有一種態度不可小覷,就是幾乎把搜尋引擎奉為圭臬。因此,在這領域內,教理講授必須教導人們遏止「朝生暮死的文化」,並要格外陪伴青年尋求內在自由,以免盲從。指南表明,「福傳的挑戰帶來了在數字大陸裡本地化的挑戰」。因此,務必提供真正信仰經驗的空間,對重要議題提出關鍵詮釋,諸如情感,以及正義與和平。

文件也提及科學與技術,重申二者乃是為人類服務,其目標應當是改善人類大家庭的生活條件。文件呼籲要澄清科學與信仰的表面衝突,重視基督徒科學家的見證,因為他們是科學與信仰和諧兼顧的楷模。接著,指南也省思了生物倫理的課題,強調「科技所能的一切,並非在倫理道德上都可以接受」。必須區分治療與操縱之間的差別,當心優生學和隨之而來的歧視。關於「性別認同」的議題,指南表示,教會始終不帶判斷地陪伴處境複雜的人。然而,「就信仰的觀點來看,性別不只是一項生理數據,更是託付於人類責任的一種價值」,以「回應天主原始的召叫」。因此,在生物倫理方面,給要理教員的培育應當本著人類生命神聖不可侵犯的原則,並能對抗「死亡的文化」。談到死亡,指南譴責死刑,稱之為「汙辱人類尊嚴的殘忍舉措」。

指南還談論了其它許多議題,其中包括在教理講授中關注守護受造界的任務,推廣「深層的生態皈依」,激勵人們在生活中修練品德,遠離消費主義。文件也鼓勵天主教徒積極投入社會事務,採取行動來促進公益。在職場上,文件勉勵按照教會社會訓導投入福傳使命,格外關切捍衛最弱小者權益的課題。指南的最後兩章提及本地化的教理講授,提出關於請求聖座許可的若干指示,並論及為教理講授服務的眾多機構,例如:東方禮主教會議和地方主教團。
成年人入門聖事禮儀
  關於「成年人入門聖事禮典 (Rite of Christian Initiation of Adults簡稱RCIA)」,是教廷聖禮部在一九七二年頒布,並於一九七四年完成修訂。但這並非新的發明,早在第一世紀末的《十二使徒訓誨錄(Didache)》,已經記錄了當時成人洗禮的樣貌。第三世紀初期聖希波律(St.Hippolytus)的《使徒傳統》,是第一個詳細描述相當繁複完整的「慕道過程」,和聖洗、堅振、感恩(聖體)聖事三合一的「基督徒入門儀式」,及相關祈禱文的禮儀文獻,其中「四時期」的「淨化光照期」一詞便是由此文獻取材。梵二大公會議按時代之所需,重新提振「成人入門聖事」,按照《使徒傳統》的形式,恢復階段性的成人慕道期:「使這專門為接受適當訓練而定的慕道時期,藉著逐次舉行的聖禮,而得以聖化。」(禮儀憲章,64)

  所謂的「三階段、四時期」的「三階段」指的是收錄禮、甄選禮及入門聖事(洗禮);「四時期」則是被三階段分隔出來的慕道前期、慕道期、淨化光照期及領洗後的釋奧期。關於這「三階段、四時期」該如何怎樣舉行,大家可以在網路上自行搜尋相關資訊,我只針對一些我自以為是的重點來做陳述,重點就是找出現行成人入門聖事禮儀的合理性,進而讓堂區服務的神職或平信徒理解並接納這套做法。

  我先引述一段我的老師——美籍瑪利諾會已故的楊正義神父(Rev. AHEARN, John Francis MM)的一段文字:
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帶給教會很多挑戰,首先是基督徒入教禮典的改革帶來的挑戰。這篇文章是我對入教禮典在牧民上及禮儀上的反思。我在香港教區服務多年,而且已超過十八年沿用革新的入教禮典,更有很多培育傳道員的經驗。感謝天主,香港教區 有很多傳道員,因此是有莫大機會不斷更新傳道工作,帶領慕道者皈依。在深入探討基督徒入教禮典以前,讓我們先注意以下三點。

首先,我們必須清楚今日沿用著兩種入教禮典,分別是成人入教禮典及嬰兒入教禮典。兩種入教禮典存在著差別,兩者的神學重點不同,而且對入教者的期望亦不同。現在讓我們比較兩者,好使我們能更清晰兩者的慶典及其意義。

首先是成人入教禮典,這篇反思文章亦以此為基礎。成人入教禮典是一個過程,由慕道前期開始,經過不同階段到接受入門聖事,即聖洗、堅振及聖體聖事,成人入教禮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入教者不單是認識這份信仰,更是學習如何生活這份信仰。

另一方面,嬰兒入門聖事以聖洗開始,隨之而來是一段長時期的教理講授。在今日的慣例,這孩子繼而領受修和聖事,然後是堅振聖事及初領聖體。除了最近實行在領受堅振聖事以前先領受修和聖事以外,聖洗、堅振、聖體這樣的基本模式仍然保留。但事 實上,世上不少教會團體把堅振及聖體的次序對調,並在兩者之間加入第二次教理講授期。這個調動引起不少牧民上及神學上的問題,更令人覺得堅振聖事是整個入教禮典過程的高峰。
  這裡我們不討論嬰兒洗禮背後的原因及基礎,因為無論如何這個程序都無法表達出聖洗、堅振、聖體這個基本模式,而這個模式在東方禮及拉丁禮的教會都有悠久的歷史傳統。要完全明白今日的基督徒入教禮典,我們只能著眼於成人入教禮典,因為這才能完全體現基督徒入教禮典的真正意義。

  需要注意的是今天我們稱為「入門聖事」的聖洗、堅振及感恩(聖體)聖事是進入基督徒團體一個整合的行動,是不可分割的。無論基於甚麼緣故,入門聖事一但分別進行,便會破壞入門聖事的完整性,減低其震撼力,並會導致個別聖事被冠以不同意思;牧民上和禮儀上的問題亦會由此而生,目前沿用的嬰兒入教禮典的程序正好反映出這個問題。常見的問題包括:「孩子應何時領堅振?」、「堅振聖事的意義何在?」等問題。楊正義神父擲地有聲的說:「我再一次重申,基督徒入教禮典包括聖洗、堅振及初領聖體,而這個次序必須嚴格遵守。」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基督徒入教禮典」是整個教會團體的事,而不單是慕道者的事。入門聖事採用的話語、禮儀及行動有效地加強及鞏固整個禮典的意義。把整個禮典弄得肢離破碎將會導致對「入教禮典」的概念崩解。這裡繼續引述楊正義神父的傳授:
今日的基督徒入教禮典是由一系列豐富的記號、標記及意思交織而成,而背後是受洗者的信仰及信仰歷程。聖經,尤其是福音,著重人與基督以及人與天主的關係。可是本地教會現行的教理講授著重認識有關信仰的知識,而忽略靈性生活以及透過祈禱加深與天主的關係。

基督徒入教禮典是一種皈依,由一種生活方式到另一種生活方式的過程。為很多人而言,皈依的過程比較平坦,就讀教會學校和生長於教友家庭都有助他們的皈依。但為其他人來說,皈依的過程或許會帶來迷惘及挑戰。的確,適應天主教會的「文化」以及與天主建立關係是需要時間的。
  
  教會既要背負傳統,亦要掌握不同的時代的脈動。使徒的傳承一定不能不提,但如何迎合時代的變動及耶穌建立聖事時的初衷呢?我個人研讀福音的感想,認為耶穌是不看重階級的。往訓萬民被認為是主教們固有的權責,但是教理也很明確的說過:我們唯一的大司祭是主耶穌基督,其他人只是透過「聖秩聖事」分享基督的牧職而已。因此在某些禮儀專家的解釋說成年人入教儀式某些階段「必須」由主教親自主禮,個人覺得並非如此。當然主教能凡事親力親為是件好事,但若以聖希波律《使徒傳統》的記載為例,就有點不切實際。要知道在聖希波律的時代(第三世紀),羅馬教區的本堂神父們個個都是樞機,當然不缺主教的主禮。但在講求「同道偕行」的現代,講求的是教會(教區、堂區)的整體性,要求的是主事神職的權力下放,那麼,一致性的做法會比較重要,而不是由誰來做或誰可以做的問題。當然,「同道偕行」是另一個尚待研究的問題,目前只聚焦在教區的部分,還沒有說要在修會內推行(或許是因為修會本身就是共議制的緣故),但主要又是跟主教、司鐸領受的牧職相關,所以先不在此討論,怕模糊焦點。
後記
  我很大篇幅引述了一些我認同的看法及解讀,這不是為炒熱一盤冷飯,而是希望地方教會正視一些看似微小、實則重大的問題。長期的忽視其實已經產生了一些麻煩的問題,即所謂的「積習難改」。如果大家都不看這些文件,不要求所謂的「一致性」,教會就會變成各走各路的一盤散沙。我們都是教會的一份子,不管你是主教、司鐸、修士、修女或者是很謙虛的平信徒,都有權利和義務去認知並接受教會傳承的信仰寶庫。我覺得對基督徒而言,這該是最基本的概念。

  本文完成的時刻,正逢教宗方濟各辭世、教會在選舉繼任教宗的時期,這不出意料的掀起世俗對於羅馬天主教會的興趣。我也趁機會看了很多讓人哭笑不得的新聞分析報導,慨歎一個以「大公」為名的普世教會竟被世俗誤解成了一個神祕難明的組織,其中也包含眾多教內人士產生的看法,不知道這些人幹嘛要自己嚇自己,搞出一堆似是而非的煙霧來吸引眼球(為增加所謂的流量?)個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十四億信眾代表的是站在天主(集造物、贖世、聖化為一體)那裡的穩定力量,要平衡這個傾向於虛幻、宿命及不可知的混亂世代。